夏

天亮，醒來。

又是那些衣服。出門。

擠進地鐵。擠出地鐵。

回到那個地方，坐了九小時，離開那個地方。

擠進地鐵。擠出地鐵。

開門。那些衣服第幾次被塞進洗衣籃。




胡亂吃了點東西。

胡亂看了些節目。

胡亂洗了個澡。

電話響起，他說要來，她說好。

胡亂做了場愛。

胡亂說了些話，然後吻別。

他想讓事情看起來並非純粹性交。

他又走了。




失眠。

沒什麼難過，只是亦沒啥值得快樂。

很平靜，卻很虛空。




髒掉、洗淨、髒掉、洗淨。

離開、回來、離開、回來。

睡去、醒來、睡去、醒來。

開開關關、進進出出、抽抽插插。

日出日落。




早就看穿，

所謂人生，不過是無盡重複。

才懶得追逐所謂的生存意義。




常常想到死亡。

有點好奇，甚或期待。

不會自殺。

但那天來臨時，她大概會鬆口氣：

終於等到完結。

要是真有輪迴，

一定會瘋掉。




迷迷糊糊，睡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