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Expressive Drawing 作為序幕,
以History of Art and Design 作為生日節目。
忘了多久沒有如此期待過,我的9 月1 日。
*
現正懸掛一號風球。
哈:「要是明天八號風球不能上學怎麼辦?不要呀!」
K:「要是明天八號我就不用上班了!」
哈:「所以說我正在跟全香港的打工仔過不去嘍?」
K:「對!你正在跟全香港的打工仔過不去!」
那……今晚我還是會誠心誠意祈求上天颱風打不成的,
只好特此向各路英雄說聲對不起啦。
*
幾年前,韜仔把他那本《牧羊少年奇幻之旅》塞進我的信箱,
附著他的memo:「妳該看看這本書。」
我握著書走進升降機,把它翻過來,書背上印著:
傾聽你的心。
它瞭解所有的事,因為它源自天地之心,
而且它總有一天將會回歸天地之心。
告訴你的心,害怕比起傷害本身更糟。
而且沒有一顆心會因為追求夢想而受傷,
因為追尋過程中的每一個片刻,
都是和神與永恆的邂逅。
男孩對它的心說:
『當我真心在追尋著我的夢想時,每一天都是繽紛的,
因為我知道每一個小時都是在實現夢想的一部分。
當我真實地在追尋著夢想時,
一路上我都會發現從未想像過的東西,
如果當初我沒有勇氣去嘗試看來幾乎不可能的事,
如今我就還只是個牧羊人而已。』
我在那個晚上把書嚼個清光。
第二天,我將書送還他的信箱裡,
同時跑到書局給自己買了一本。
韜仔,這些年來,身邊的人都勸我別作白日夢,
朋友如是、家人如是、經過的ex 如是。
大家都說,「像現在這樣生活下去就夠好」。
我沒有生氣,因為我知道大家對「夠好」的定義,
知道自己從來是個叫人擔心的孩子。
然而只有你,只有你是唯一一個由始至終支持我的:
從不質疑、從沒勸阻,更相信我相信到勇字往我胸口貼,
堅定不移得彷彿一切都是理所當然。
你說過,如果有天你被眾叛親離了,
大概只有我一個仍在原地為你賣力地舉手叫好。
對我來說,你又何嘗不是這麼的一個朋友。
說也有趣,當真的要發生,大家就支持起來--
不知道是在無可奈何地附和,抑或自己實在有夠堅持?
我寧願相信他們是真的終於明白過來。
然而你卻已經消失了。
韜仔,請讓我知道你最近過得怎麼樣,好嗎?
如果枯燥,我可以用我的無聊笑話充實你的時間;
如果苦惱,我可以請你吃雪糕夾心的冰條;
如果精彩,可以給我分享點兒嗎?
告訴我最近看過什麼好書、好電影,
給我看你拍了什麼照、路過了幾多風景。
有一杯latte,欠你欠得太久了,你知道我不喜歡這樣的。
*
我還記得那些不忿而無奈到忍不住哭的夜晚。
那些用被窩緊緊裹著自己蜷縮在窗邊的夜晚。
那些時候,我總躲在關了燈的房裡,看著外頭點點燈光。
一列列西鐵來來往往,經過又經過。
不,說「記得」還不夠準確。
那些晚上,是我這些年最濃烈的味兒。
揮之不去,卻又無力觸碰。
耿耿於懷,卻從沒勇氣出現於我的字裡行間。
很多時候,我真覺得自己在跟它談戀愛--
我不知道對許許多多人來說它是什麼,
對我來說,就是這麼一回事。
佐賀阿嬤說,人活到幾歲都要有夢,
夢就像播種,你不知道它會長出什麼結果來著,
但連種子都沒有,就啥都長不出個來。
爸爸也曾對我說,
無論挫折了幾次、失望過幾次,都別害怕去期待。
每當被無力感重重包圍時,
我總會生硬地逼自己記好這幾句話。
我感謝家人、感謝上天讓我出生在可以造夢的地方。
明天,我就要踏出第一步了。